昉却是镇定,想了想,道:“也幸好是文吉机智,躲在家中装病,那些人就算有心要揪着文吉,也无处下手。此事,文吉应当能撇清。”
严祺苦笑:“说是这么说,可我毕竟是副使,又是御史中丞,本就有监察吏治之责。若要牵连,怎么样都能找到由头将我牵连进去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。
“那如何是好?”容氏担忧道。
严祺叹口气,道:“此事,最终还是要看圣上的打算。他若说无事,我便无事。”
林氏神色稍解:“那不就好了。圣上待你亲如手足,自然不会对付你。”
严祺却露出一丝苦笑,没有答话。
*
当夜,严祺直到深夜也睡不着,心烦之下,独自到书房里喝酒。
正当他拿着酒壶把酒杯斟满,突然,拿酒杯被拿走。
他抬头,怔了怔,是漪如。
“母亲说过不许父亲酗酒,父亲怎不听话?”她不满地说。
严祺将她瞪一眼,道:“小童知道什么,拿来。”
可漪如却不从,不仅拿走了酒杯,还顺手将酒壶也拿走了。
严祺沉下脸,正要呵斥,却听漪如道:“我知道父亲为何烦心,仙人早就在梦里告诉我了。”
听得这话,严祺愣住,目光随即一振。
“仙人?”他紧问道,“他告诉了你什么?”
“他说,有人要害父亲。”漪如道,“还让我帮父亲一把。”
说罢,她将一卷文书拿出来,交给严祺。
严祺忙拿过去,展开,只见上面一条一条,竟全是关于他在扬州的罪状。
“胡言乱语。”严祺面色沉下,“我在扬州日日都在家中,哪里做过这些事,这分明是污蔑!”
“正是污蔑。”漪如道,“仙人说,不久之后,便会有人拿着这些在朝堂上告父亲的状,父亲若能早做准备,便可高枕无忧。”
严祺的目光定住,神色阴晴不定。
“漪如,”他将漪如拉到身前,将信将疑地看着她,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?那仙人真是这么对你说的。”
漪如撇撇嘴,道:“仙人就是这么说的,父亲不信我也无法。他让我把这些记住,醒来之后,一条一条歇下来交给父亲。仙人还说了,此事你知我知,但凡有第三个人知道,便不灵了。”
严祺看看她,又看看手上那文书,错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