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霁会放?”玉如抬着头望他。
“我可试试。”
玉如面上一喜。
看着李霁带玉如走到画舫的另一头去,漪如颇是无语。李霁从小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,对付小童倒是有一手。无论是从前的严楷还是现在的玉如,每个人都似乎愿意亲近他,在他面前乖乖的。
“长霆虽为王世子,名满天下,待人却无半分倨傲,殊为难得。”一个声音传来。
漪如转头,是崔珩。
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走过来跟自己说话,愣了一下,随即回神。
“正是。”她温婉答道。
心想,也不尽然,要看面前的是谁。当年李霁讨厌她的时候,可是从来不曾客气过。
不过这些与崔珩无关,她不打算扯些没用的。
“君侯亦名满天下,可君侯待人,亦无倨傲。”漪如道,“阿霁并非轻浮之人,君侯与他相识不久,却能得他青睐,可见亦是同道。”
崔珩看着她,似颇有些兴趣。
“我记得,女君和长霆是义兄妹,上次在宫中,女君也曾唤长霆义兄。女君与世子,一向以名相称?”他说。
那义亲之事,当年就曾传得人尽皆知,漪如想点头,却又想起了李霁先前交代的话。
——“你父亲既然绝口不提,便是不想因此事惹上麻烦,你该体谅他才是。”
心里转了转念头,漪如随即道:“也不全然算义兄妹。阿霁是宗室,要认义亲繁琐得很,须得宗正寺完礼造册。至于称呼,我和他自幼一向以名相称,大了也不曾改过来。”
崔珩微微颔首:“原来如此。”
漪如不打算在这事上纠缠下去,转开话头:“君侯平日里也喜欢下棋么?”
“正是。”崔珩道,“行伍之中,消遣不多,若有闲暇,我便与人下棋。”
漪如了然。
“今日在观澜阁中,女君棋艺颇高,想必精通此道。”
漪如谦虚道:“也不过平日消遣罢了,算不得精通。”
这是实话。
若在上辈子,漪如对下棋一窍不通,在她面前摆出棋盘来,她除了认识白子和黑子,其他什么也不知道。
这辈子则不一样。她在扬州待了八年,与外祖父容昉朝夕相处。容昉是个极爱下棋的,平日里找不到人对弈的时候,就拉着漪如作陪。漪如没办法,只得从命。在容昉的熏陶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