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门第,出过皇后的,要做就做太子妃,让你去做侧室,我严祺没这个脸!”
漪如看着他,没说话。
上辈子,严祺因为贪恋权位,让全家陷入灭顶之灾。这辈子,虽然严祺受了挫折,对皇家也有了戒心,但漪如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因为虚荣之心死灰复燃,见得有机会便想着跟皇家攀上亲,再赌一把。
方才回来的路上,她想了许多,觉得此事若不说明白,定然要成心病。故而回来之后,她直言不讳。
而现在,她看着严祺的模样,有些迟疑。
他瞪着她,仿佛受到了羞辱。这神色,漪如从未见过。
“是太子与你说的?”严祺声音冷冷。
漪如点点头。
严祺重重“哼”一声,道:“我去见他。”
说罢,转身便往外面走去。
漪如和容氏皆是一惊,忙将他拉住。
“你也是胡闹。”容氏急道,“你去见太子做甚?与他对质么?”
“我自不会以下犯上。”严祺傲然道,“可我也不是那任人轻慢,随意搓圆捏扁的。太子和漪如的婚事,乃当年先帝和文德皇后亲口许下,圣上要收回成命,我身为臣子也不说什么。可漪如一个清白之人,无论嫁给谁也是明媒正娶,凭什么要受这等委屈!我便告诉太子,他要娶漪如无妨,先将太子妃休了!”
容氏瞪起眼,正要说话,却听漪如道:“父亲不必去,我方才已经当面推拒了。”
听得这话,严祺定了定,转头看她。
“你推了?”他说,“你说了什么?”
漪如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刚才在太子面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。
严祺听罢,神色阴晴不定。
“太子怎么说?”
“他不曾说什么。”漪如道,“恰好有一位得孕的良娣使人来找他,说身上不舒服,他便离开了。”
说罢,她看着严祺:“父亲总跟我说,挑选夫婿,地位钱财都是其次,人品才是首要。你看这太子,明明有了太子妃和良娣,还有好些别的妾侍,却还贪心不足,惦记起我这旧人来。这般用心不专之人,跟父亲比可是差了去了,可对?”
严祺神色一整:“大胆,岂可对太子不敬。”
嘴里这么说,他却将眼睛看了看四周,见无旁人,神色缓下。
他看她一眼,目光里颇有些得意:“这等话,日后不可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