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蹈,”这位陈留太守冷冷地说道,“想来冀州已无义士!”
张超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升斗小民,一辈子也不曾见过天子,”他说道,“他们这十余年间,所见所闻尽皆是袁本初执掌河北之事,你如何能强求他们的忠心呢?”
“这是什么话!”张邈有些愤愤,“河北是大汉的河北!不是他袁本初的河北!”
默默听着的陆悬鱼终于有反应了。
“于这些兵卒而言,”她说道,“除非天子亲至。”
她说这句话的时候,太阳晒着她的脸。
阳光透出了三重光晕,一环扣着一环,如同水中波光,轻轻荡漾起了涟漪,这涟漪映入她的眼中,于是整个世界都跟着轻轻地波动了一下。
她仰着头,诧异地迎着那酷烈的光辉,想要去探寻这奇怪征兆的预意时,忽然有马蹄声急促而来!
这是张郃的军营,但赶过来的却不是冀州的斥候,而是一个并州骑兵。
这个人满身满脸的灰尘与汗水,通红得几乎发紫的脸痛苦地扭曲着,他跳下马,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,便奔到了她的面前。
他从上到下都看不出外伤,可他奔到面前时,却几乎是直接扑在了她脚下的泥土里。
“将、将军!”他这样断断续续地嚷了起来,“有人!有人!”
她的眉头忽然皱紧了。
“什么人?”
那斥候抬起头望向她,一张脸惶恐极了,惧怕极了。
她认得他,这人是张辽身边的老兵,跟随张辽南征北战这么久,作战勇猛而不怕死,因此在营中也极有名号。
但他此时却好似因为极度的恐惧而讲不出话。
他这幅样貌,不仅张邈张超凑了上来,连张郃的脸上也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情。
是荀谌的军队进攻濮阳了吗?
是袁绍又派兵前来了吗?
是曹操的军队来了吗?
“说!”她厉声道,“什么人!”
那个老兵喘匀了气,终于大声嚷了出来,“天子!天子亲至!”
大纛之下的这片空地上,一瞬间静极了。
片刻之后,臧洪跳了起来,奔向了辕门外的车驾!
众所周知,天子每日行进的速度并不快。
队伍里有仪仗鼓吹,有甲士护卫,有各种仆役伺候,其中甲士需要手持长牌在前开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