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的温度都隔绝开了。
“将军不当亲自下令处决这些头人。”司马懿又悄悄说话了。
她忽然一个激灵,“仲达以为当如何?”
“让那些鲜卑人动手处决自己的族长便是,”这个年轻文士小声说道,“将军欲救下那些鲜卑庶民,只有这一条路啊。”
那些鲜卑人被守卫们用长戟指着,惶恐地又渐渐缩在一起,看着密密麻麻,好像是一只贪婪又懦弱的怪兽,时不时地急躁起来,时不时又伸长了脖子去看土台上究竟要如何。
他们在看头人,也在看她。
她似乎觉得有冷汗自发间门悄悄浸了出来,未曾流到额头,她像是要将它甩下似的,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脑袋,而后终于点了点头。
司马懿走到狐鹿姑身边,低声说了几句。
这位大汉的好儿子一点也不曾犹豫踟蹰,他吃惊过后,脸上便显现出欣悦的神色。
“将军放心,先生也放心,看我的!”
狐鹿姑深吸一口气,将肚腹收紧后,动手紧一紧自己的腰带,然后再挺起胸膛,将两只脚分开一些,与肩膀同宽,仿佛晃着一般走下了土台,他这样晃晃悠悠地迈着大步走下去时,还不忘记伸手卷一卷自己的短髭,美中不足的是从下邳赶来东郡时不曾带得粉,不能像那个小先生一样将自己涂得“为人洁白皙”。
但即使如此,他这幅样子已经足够有气势了!要是被族中的兄弟们见了,一定也要称赞一声,“狐鹿姑,你果然威风了!”
他就是这样板着脸,迈着方步走向下土台,来到俘虏们面前的。
——刘使君帐下,人人都有功绩,他也必须要有!
——为了能拼出一条荣华富贵的光辉大道,他拼了!
这个匈奴人清了清嗓子,用鲜卑语高声地喊了起来:
“你们——!达奚氏!弹汗氏!丘敦氏!歠仇氏!乙旃氏——!”他这样一口气将这些部族喊了个遍,“你们已经被仁慈的大汉天兵赦免了!”
在死一般的寂静之后,一股狂喜的浪潮忽然席卷了整个营地!
有人在欢呼,有人在哭泣,有人跪在地上,并且越来越多的人跪在地上,向他叩首。
当然,也可能是向着他身后土台上的陆廉将军,还有那威风的大纛叩首,不过既然他站在台前,那四舍五入也就是向他叩首了,狐鹿姑心里这样得意地想。
“将军赦免你们!是因为知道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