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。
他们因此格外悍勇,格外齐心,杀死那些扰乱军心的别营士兵时并不手软,面对居高临下的青州军时也不在乎地势上的劣势。
为了主君的生死与荣耀,他们是可以不惜自己这条卑贱的性命的。
有寒鸦忽然飞起来了。
它们原本是很快乐的,毕竟冷食容易得,但新鲜的冷食不容易得,这样丰腴的冷食就更少些。它们因此大片大片的落在白马大营营前的土地上大快朵颐,一眼望过去黑漆漆的,让人以为冰雪已经消融,春风又回到了这片土地上,只要再等一等,等那乌黑的泥土里发出新芽,这个漫长的寒冬就算彻底过去了。
但一阵隆隆的声音传来,辕门后的拒马被推开,吊桥被放下,寒鸦受了惊,忽然展开翅膀,哇呀呀地飞向天空,刚刚的幻象也烟消云散。
寒鸦脚下一具具的尸体展露出来,与殷红发黑的冰雪混在一起,牢牢地固定在土地中。
有着甲持戈的士兵自营中而出,于是无法避免地看到了这一幕。
那些尸体里很少有衣着整齐,面容完好的,他们大多赤裸着身体,一具挨着一具,静静地躺在冰雪里。
冀州人无法在土地化冻前埋葬他们,虽然严寒杜绝了瘟疫的发生,但将他们仍在这里,不啻于是一种刺激——再加上那些青州人剥掉这些尸体最后一件衣服的贪婪!
有士兵咬着牙,流着眼泪,从自己曾经的同袍尸体上走过去。
战鼓如同沉雷一般响起。
刺骨的寒冬又重新回到了这片土地上。
当陆悬鱼的信使跑回大营时,太史慈听过之后,只是轻轻地笑了。
“辞玉如何这般小觑了我?”
几名偏将想说出口的话也被噎下去了。
对面的军容比之前几日是不可同日而语的。
那时冀州军军容虽盛,士兵却透着一股怯意,今日的冀州军却带着同仇敌忾的心,以及不死不休的气势。
斥候见了都要心惊,现下主帅不在营中,又分走了一万兵力,冀州军趁此时而来,他们怎么能不担心呢?
太史慈出了营帐,士兵们也在跑来跑去。
军备官开了武库,他们排着队,先去铠甲库将自己的甲领了穿上,再去兵器库,将保养之后放进去的长兵和弩机一件件搬出来,握在手上,再在军官的大声催促下匆匆跑出营去。
这场由冀州军主动发起的进攻刚开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