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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人在加固围墙,有人在挖壕沟,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堆长木棍,用绳子正绑拒马。
再考虑到这只不过是一座小城里的小坊,墙高不过一丈,宽不足三尺,常住居民不过百人,想用这些手段对抗袁谭的三万兵马就显得非常可笑了。
但并州人一点也没有慌乱或是质疑,每一项备战工作都被他们做得极其熟练,就像是根本不需要专心致志,而完全是身体本能一样。
陆白一路从坊门走进吕布家的大门,直到见到吕布本人前,始终在沉默地观察着这一幕。
但当她见到吕布时,她一句都没有提到自己观察的这一切。
“陈使君罹难,小沛恐将不保,温侯宜速出。”
吕布一身戎服,护臂与护腿都已绑好,未及着甲,就这么站在廊下,皱眉看她。
“我为什么要逃?”
“少顷将攻城矣!温侯,世人皆知袁谭与温侯不睦,况城破时,难免玉石俱焚,”她很诚恳地又重复了一遍,“温侯宜速出啊!”
吕布的眉眼向下,似乎在想些什么,忽然又抬起眼看她。
她穿了一身的戎装,从皮弁到铠甲,从护臂到束袖,腰间的武器,脚下的长靴
,一应俱全。
于是吕布又开口了。
“我若出城,陆校尉欲何往?”
“我与张臧二位使君共同守城,”陆白道,“健妇营尚有千余女兵,足可守城。”
“既如此,你守便守,何必还要来提醒我一句?”
她听了这话,像是觉得很惊奇似的,微笑起来。
“温侯一路护送天子东巡至此,受朝廷倚重,不当轻掷性命。”
吕布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事,她又郑重地行了一礼。
“今日一别,恐无再会之日,在下告辞。”
她转身离开时,吕布还是一声都没吭。
这场败仗来得猝不及防,但陈登和臧霸的警觉仍然留下了数千兵马,得以全须全尾地回到小沛。
他们现在没功夫去复盘这个计划到底什么地方出了纰漏,而只能立刻进入下一个目标里:保住小沛。
袁谭的兵马来得很快。
他几乎没有完整地打扫战场,刚将陈登的头颅送回来后,紧接着就开始了攻城。
小沛兵力尚有万人,守城是能守的,但城墙不够高,也不够厚,当精通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