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样沉思时,前线忽然爆发开一阵骚乱!
“怎么回事?”
她皱眉,有亲兵立刻跑出去,但没等他们往回返时,她的瞳孔已经猛然缩紧了!
有许多颗头颅被穿在长戟上,晃晃悠悠,向着她的阵线而来。
寒风吹来时,有人的长戟没拿稳,跟着晃了晃,头颅就滚落下去了。
又过了一会儿,那颗头颅重新被插在长戟上,举得高高的,这次可再掉不下去了。
她离得很远,看不清那些头颅的面目,但她知道那是什么人的。
那是极新鲜的头颅,每一颗都是从刚刚战死的士兵身体上割下来的,冀州人做着这样残忍的事时,其中有些士兵只是失去了战斗能力,不仅活着,意识也是清清楚楚的。
他们活着看到敌人弯下腰,举起刀,像斩下一只鸡头那样利落地砍下他们的头颅,然后穿在自己的长戟上。
她听到了士兵的嚎叫。
她的士兵在嚎叫!
因为愤怒!因为痛苦!因为他们同袍受到的巨大羞辱!
甚至连她自己也是如此的愤怒!
她的牙齿咯咯作响起来——她完全明白冀州人在战争途中搞出这种把戏是为了什么,他们只要她的中军全线出击,只要士兵们目眦尽裂,将阵型与军令忘在脑后,暴怒着一心向前!
他们以为他们的血肉之躯能够胜过大戟士,以为他们只要不顾伤亡,就一定能够为他们的兄弟报仇。
——他们是能做到的。
因为袁绍已经下定决心舍弃这支精兵。
当她的中军全线压上,如潮水一般吞没大戟士,以及袁绍的步兵时,就是马铠兵出现的时候了。
他为此极近羞辱她的士兵。
她的士兵!
阵线开始变乱,的确有士兵嚎叫着冲了上去,也有太史慈在高声传令,想要稳住阵线。
亲兵跑回来了,在向她报告。
太阳又向西轻轻坠落了一格。
有人在询问她的意见。
空气里满是冰冷的恶臭。
袁绍军的分兵已经到了南城门,牵招带队。
战鼓敲得响极了。
她没有飞快地下达什么命令,她在那一瞬间,心神似乎陷入了另一个陷阱里。
【他以为你只有这支军队。】
【我不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