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怎么回事,但没必要把陆廉扯进来。她已经是个县侯,封无可封,就算真要和江东打仗,也不必由她来做主将,引出朝堂一堆难以收拾的麻烦事。
在一众朝官不解的目光中,杨彪高深莫测地摸摸自己雪白的胡子。
她想在朝堂上睡觉,那就让她睡,你看她睡觉时一声不吭,打个鼾也不响,很得体了嘛!一个明明有资本骄横跋扈,祸乱朝纲的将军,上朝时一言不发,默默睡觉,这不是大汉忠臣什么是大汉忠臣!
只要她坐在那里打鼾就够了。
打鼾,证明她还是个活人。
一个活着的陆廉,意味着什么?
让孙仲谋和身边那群江东世家自己掂量去吧,朝廷不关心他们了。
刘备也转头看了一眼陆廉。
手很痒。
他与朝廷的看法是不完全一致的。
这群公卿虽然关上城门爱勾心斗角,但他们对战争没有强烈清晰的感观,也无法察觉到时机的重要性。
在朝臣看来,只要江东不公开反叛就可以了,在刘备看来,远远不够。
前番贾诩用计除掉了孙策,暂罢了江东北上争霸中原的心思,现在不过短短数年,明面上请封吴侯,暗地里厉兵秣
马的行为是不是意味着孙权已将兄长留下的遗产整合完毕了呢?
时机是极其重要的东西,但不是全部。如果孙权当真又有了一战之力,却隐而未发,伺机而动,将来刘备如何北上击破袁氏,进而再兴炎汉呢?
他需要一场公开的谈判,需要得到更加清晰明确的答案,其中包括了江东有影响力的人都是什么态度,孙权的位置和他的看法,江东兵力多寡,作战水平高低,以及这些林林总总的信息所汇总的答案:他到底是可以安心休养生息,等到袁氏相争至军民疲惫便可渔翁得利,还是必须趁河北袁氏兄弟阋墙时,将江东彻底解决掉。
但是,如果非要解决的话,怎么解决呢?
陆悬鱼盘着腿,专注地坐在羊腿前。
有一只灰黑纹理的狸子在附近盘桓许久,虎视眈眈。看它那个光滑的皮毛和恶狠狠的眼神,她直觉认为是个值得较量的对手,因此甚至将陆白正在说的话也漏听了好几句。
“朝廷想遣使去江东——”
她默默地转动着羊腿。
“看一看孙策既去,江东还有什么本事。”
羊腿默默地散发着香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