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很微妙的信号:他需要与他的军队待在一起。
这到底
是因为他要震慑来使,还是因为军队里的人没有完全服从他,相信他,认可他,于是在刘备来使时,孙权必须留在太湖,保证他对军队的绝对掌控力呢?
灯火通明。
有车马一辆接一辆地来了,它们都刷了新漆,有些还换了新的车盖,马儿也喂得肥肥壮壮,跑过来时颇有响动,再加上车旁又有苍头仆妇随行,真正的气势逼人。
马车里走下来的郎君也是一个比一个精神,一个比一个体面,他们微笑着走进亮如白昼的厅堂,彬彬有礼地在主人家的介绍下同诸葛亮叙庚齿,明郡望,有几位还与诸葛玄是故交,哎呀呀这就更可以拉近关系,好好聊一聊了。
他们有人姓朱,有人姓顾,有人姓张,每一个姓氏都可以讲出一段不输河北世家的光辉过往,因此也都觉得可以坐得离诸葛亮近一点。
一个接一个被引进坐席间,一个接一个面带微笑地左顾右盼,审视自己的位置,也审视别人的位置。
她也有点无聊地左顾右盼时,陆逊忽然走了过来。
“造士这几日护卫辛苦,”他说,“我同孔明先生知会过,请你一同入席,如何?”
她突然吓了一跳,“为什么让我入席?”
陆逊有点忍不住似的笑了。
“今日确实有好大鱼虾。”
这个理由确实充分,说服她了。
虽然给她一个席位,但不可能靠前。
她坐在末座处一个明显新加的位置上,还受了旁边的人几个白眼。
“陆伯言也太过荒唐,”他们窃窃私语,“这样一个老革,也配与贵人同席么?”
“你不曾见他举止那样粗鲁,嘿嘿,下午还坐在田埂上,抠脚上的泥呢!”
她假装啥也没听见。
除了有几个人说怪话之外,她原本是可以好好吃完这顿饭的。
诸葛亮负责在上首处和大家交流感情,她负责在下面掰螃蟹腿子慢慢啃。
变故就出在有人跑进来说,吕子衡来了。
当她听到这个名字时,还没有意识到什么。
但那个主客们都起身准备迎接的贵客缓缓走进门时,她咬着螃蟹腿,也伸脖子探头探脑地看了。
于是就跟那个人碰了个对眼。
这位服饰华贵,身份不凡的贵客大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