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日的事像是蝴蝶扇动翅膀,卷起最微弱的气流,连一片树叶也不会被它所撼动。
那个下午之后的陆悬鱼看起来和每一天没有什么不同。
她仍然在正常生活,比如说她还在继续搜集袁家兄弟战争的近况,她也会继续搜集今年黄河流域的降水,河水在汛期到来的涨幅。
她也在同青州保持很紧密的联系,并且决定如果今年袁家兄弟不打过来,她就领着大家再跑回青州去过个年,顺便给大主簿发个红包。
除了这些工作之外,外人眼里的乐陵侯还是一个晃晃悠悠的模样,上了朝会打瞌睡,下了朝会去遛弯,可能专程去市廛买点水果,也可能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小摊,随便买一点新运进城的梅子。
当有客人来访时,见到的也是一边皱着一张苦瓜脸,一边“呸呸呸”地啃梅子的乐陵侯。
所以流言还在城中继续窜来窜去,不光市井小民,甚至连公卿都投来好奇的目光,窃窃私语这一桩风流韵事会是真的吗?
应该不会吧?陆廉可是刘备最倚重的将领,她是绝对不可能和那些立场不坚定的诸侯之子有什么交情的。
——不过该说不说,马腾送来的儿子,确实长了一副好相貌,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派他来的?
——张文远将军生不生妒心呀?
——听说他今日去西凉营中寻马超啦!听说,两个人还打起来了!
——打起来了???
马超卸下铠甲,换回一身“西凉帅哥专用交际制服”时,着意地扭了一下头,想看张辽一眼。
那一眼很不巧,他刚扭了一下脖子,一股锥心刺骨的疼就闪电般击中了他。
于是这位漂漂亮亮的西凉土狗不得不换好衣服后,规规矩矩在他正面坐下,然后才能看向他。
张辽看起来,与他走进军营时毫无区别。
他的衣服上没有尘土,他的额头上没有汗渍。
他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快,还是很气定神闲,就像刚刚那个骑马持槊向他冲过来的狂暴并州疯狗不是他一样。
马超心里就稍微有一点打怵,刚刚在演武场上的桀骜和欢腾都化为了此刻谨慎的审视。
——这人看起来有点像嫉妒我,他心想,嫉妒我生得英武,又这样年轻,原也是很正常的。
但他这么能打!还这么嫉妒我!多少有点难顶!
张辽也很谨慎地审视他,两个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