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用牙齿去咬张辽骑兵马腿的漂亮郎君也不会信。
他们坚信只有袁家才是这片大地的主人,任凭你用多优美的言辞都不能说服他们。
解决这个矛盾只有一种方法。
她坐在沙盘前,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作品。
南有黄河,北有繁阳,西为太行,东为济水。
她很细心地捏了濮阳城附近地势,并且翻来覆去地寻找角度,思索着这座多灾多厄的城池该怎么拿下。
臧洪死后,濮阳落入许攸手里,被修缮了一番,成为冀州军一个重要的中转站,袁绍通过濮阳,源源不断地将补给和兵源往南送。
现在它已经失去了这样的作用,但有了更重要的任务,它已成为对抗袁谭的前线堡垒,并且死死拦住了任何想要继续向东,奔赴平原的船只。
现在一个问题摆在她面前。
黄河这么长,她当然可以任选一点渡河,但这次他们只带了两万兵力,冤大头还是要由袁谭来出,因此刘备军是不能撒丫子再跑一次官渡的,那就只能在濮阳以东,袁谭控制的地区渡河。
这样一来,濮阳就变成了绕不过去的堡垒。
当然,只要再等等,等黄河结冰,就不用考虑过河的问题了,但到那时,她就不可能再去砸了沿途郡县的粮仓,补给粮食,而是必须搜刮青徐百姓过冬的口粮,艰难地运到前线来。
——秋麦已熟,这个时间出兵,不就是存了想吃冀州粮食的心吗?
想抢人家的粮食吃,那每一步都必须谋定而后动。
她从下午坐到晚上,就是在心里盘算着渡河后每一步该怎么走,她心里有许多模糊的主意,想得有些烦闷时,有脚步声踩着台阶就进来了。
……这就很不像平时的张辽。
平时的张辽走路是带风的,哪怕他穿一身高冠博带,宽袍大袖的衣服,只要看他走路时的姿态,看他炯炯有神的眼睛,以及那双铁一样的手,你自然就知道这是个武将天赋树点满了的人,和羽扇纶巾的儒将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但今天的张辽走路就有点刻意装出来的散漫,穿过外面的院子时尚算正常,离台阶越近,步履就越慢,等走上台阶,在门外喊一声,再掀帘进来时,整个人的肢体就不太协调了。
具体怎么不协调,她语文不好,她说不清楚,非要说的话,就是那种“我溜溜达达,我装的”之类的感觉……
张辽头戴武冠,一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