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嫱知道,裴元卿出远门。
裴老太君告诉她这个消息,准备了一箩筐软语。郡主孙媳妇平日里瞧着,挺黏敬臣的。可惜,司马嫱在漱玉居牛饮了口味甘醇的老君眉,直冲着裴老太君傻笑。
李月莹也告知她此事,询问了一大堆废话。例如,要不要寄家书,要不要做衣裳。她司马嫱既不会写字也不懂女红。
接着,很多很多人都跟她讲,卿卿离家了。娘亲叮嘱她常回家看看,林潇湘约她看首饰,岳安娘喊她打马球,妹妹邀请她参加宴会……她小小的脑袋瓜子有些闹不明白,从前不见她们那么热情,难道是害怕卿卿胜过白白和黑黑么。
“殿下,她们是害怕你孤单。”白芍笑道。
司马嫱听后,越发糊涂了。卿卿不在家,她更加快活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想穿啥衣服吃啥肉肉,白嫩嫩的小指头点一点即可。而且,晚上睡觉觉,左边白白,右边黑黑,中间抱着布老虎。
白芍也发现了小傻子的没良心特性。
她白芍都不习惯少了一个可以怒怼的主子。可是,小傻子跟个没事人似的,一会儿带着白白爬屋顶,一会儿拉着黑黑捉迷藏,玩得不亦乐乎,却吓坏了一众操碎心思的下人。
这样的场面,白芍在高阳长公主府里常见,并不介意。
直至白芍抓到小傻子竟然在后罩房同白白、黑黑抢食鲜嫩多汁的生肉,吃得满嘴鲜血,当即随手抄起柳枝条,抽了小傻子的小屁股。
小傻子边哇哇大哭边跑得贼快,想必是要去打小报告。
“白芍,将两只小老虎锁在后罩房,禁足三日。嬷嬷,给敬臣传话,今晚归家调教他的郡主媳妇。”裴老太君瞟了一眼小傻子嘴角残留的血迹,如何不摆出以前做当家主母的威严,拉长了脸庞。
小傻子顿时傻了眼,祖母居然不帮她。
她扁了扁小嘴巴,还在犹豫是否开始哭戏。
然而,事实告诉她,祖母严厉起来,比卿卿更不好糊弄。她被冯嬷嬷伺候着用泡了薄荷叶的清水漱口,一遍又一遍,直到血腥味褪去。
尔后,她趁着午休功夫,偷偷看望白白和黑黑。
啊呜,可怜的白白和黑黑,只能吃熟肉了。
于是,她相信了裴老太君的每一句话。催促着白芍,给她洗澡澡,要香喷喷的,顺带将布老虎泡得发胀,逗乐了白芍。
“殿下这么畏惧王爷呀。”白芍打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