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者源于自身,后者源于对方。
于是傅听欢甚至无法将心中的那一点憎怨放到萧见深身上。
他看着萧见深,意识到自己哑然无言。
他此刻忽然间再不能有丝毫的防御。他只张了一下嘴,声音便不由自主地从喉咙中淌出来:
“我少时,丧父丧母,母亲爱我父入骨,只可惜……”
萧见深并不知这样的过去对傅听欢意味着什么。然而他很轻易地能够发现,此刻的傅听欢是何等脆弱。
他并不太想用这一个词来形容傅听欢,但是……他心中有了微微的不确定。他尚还能忆起最初见面时候傅听欢的模样,那虽然是一张不同的脸,但是他们有着同样的顾盼神飞,凌厉似刃。
他伸手抚上傅听欢的脸颊,并不想在对方脸上看到这样的情绪,他只是喜欢牵动对方的情绪让对方说出真话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,仿佛无所依靠似地……模样。
萧见深甚至有了一些走神,他并不想再听下去,于是不自觉地俯下身,再一次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身上,再一次地亲吻着、品味着对方的滋味。
刚才未做完的事情重新开始,还未真正平息下去的欲望再一次被轻而易举地挑起。
傅听欢从善如流地收了自己的声音,他的双臂已经如同萧见深环住他那样,环住了萧见深。
他们探索着对方,很快就将彼此的衣衫都脱了大半,两人的肌肤都在黑暗中出现,黑暗也似有了另一种莹亮的、完全不输给月色的光……
直到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!
两人都怔了一下,而后一起转向喧闹传来的方向,就见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。
××××××
火是从水上的滚油中烧起来的,猎猎的火光上下倒映,好像天落了水,水上了天。
萧见深与傅听欢一起来到困锁傅风若与傅问童的水牢之前的时候,日月星三使已先一步到达此地,他们见傅听欢在看见空无一人的地牢之时,神色几如那些挂于墙上的刑具一样阴森的时候,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。
实际上萧见深只是没有看见自己的脸,否则他会发现他的脸也和傅听欢一样阴森。
他此刻正在算着自己究竟忍了多少次了: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十次,二十次,二十五次……简直想把人直接拧走压在床上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整整一天之后,再考虑其他事情!
日使杨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