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刚才那位女士!
她很瘦,站在如烟的雨雾后,就像是摇曳的柳枝,迎风楚楚脆弱轻盈。
她很白,像是莹润素雅的甜白釉,白如凝脂,素犹积雪。
她本来侧身站着,刁钻角度也依然线条流畅,轮廓无与伦比。
忽然,她像是看到了熟人,面上浮掠波光般的笑靥。
凝滞的水墨画也跟着生动起来,被那抹笑注入无尽灵气。
她正好转过脸来,才教人看清那双因笑而鲜活的桃花眼——
春光潋滟,明媚鲜妍。
是空山清晨的缭绕雾岚;
是洒落雪地的疏冷月光。
也是江南春景里,
最温柔的色彩。
……
陶安再次看痴了。
不是夹杂恶念的打量,而是纯然的欣赏和倾慕。
也是普通人看见风华绝代大美人的震撼和惊艳。
毕竟有名言写到,人类的本质就是颜狗。
至于是谁的名言?
这谁知道呢?
陶安又沉溺进刚才被近距离美颜暴击的感受里,竟然没发现时先生正面无表情看着他。
等他好不容易回神,猝不及防和时先生对上视线……
冷汗刷的流下!
陶安迅速低下头去!
“抱歉时先生!您刚才……叫我了?”
“认识的人?”
明明没有指名道姓,陶安却异常明晰地知道时先生说的是谁。
他莫名后颈发寒,连连摇手:“不是!不认识!”
然后倒豆子似的一股脑把刚才撞见的小意外复述出来。
“是吗。”
时先生不予置评。
只是淡淡将视线从陶安身上挪开。
但陶安浑身陡然一轻,像是一座山岳从肩膀离开。
心情重新活络的他,甚至起了好奇心,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:
“难道时先生您认识那位女士?”
“不认识。”
陶安不敢再问。
可他总觉得,时先生的眼神不像是他说的那样不认识。
因为那双如云端神祗高高在上的眼眸,少了些许料峭寒意,多了一丝红尘烟火。
就像仙人主动踏入凡尘,一旦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