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太太,叶先生还没回来呢?”
房东太太走了过来,与樊亭问道。
“还没有。”樊亭将房东太太迎进了屋,为她沏了杯茶。
房东太太接过茶杯,关切道,“叶先生学校那边怎么说啊?还能保留职位不?”
樊亭轻轻摇了摇头,“校长昨天让人送来了解聘书。”
“你说说,”房东太太似乎十分惋惜,“这年月找个工作可不容易,叶先生瞧着也是个稳当人,他这是去哪儿了呀?这么匆忙,也没和学校请个假。”
“他去了南面,有急事。”樊亭前两日曾收到过叶廷深的信,告诉她他已是去了金陵,让她不要担心。
她是晓得叶廷深的为人的,虽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,但她知道定是出了急事。
房东太太将杯子放下,与樊亭叮嘱道,“叶太太,叶先生现在不在家,有什么事和咱们打个招呼,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凡事当心些。”
“大娘放心,我会当心的。”樊亭心里察觉到一丝温暖。
“这阵子也别出门了,我回头给你送些菜来,这咯血病又闹起来了,染上可不得了,”房东太太忧心忡忡,与樊亭叮嘱道。
樊亭点了点头,将房东太太送出了家门,她折过身回到了屋子,看着空荡荡的房间,心里不免得越发牵挂与担心。
廷深,你快些回来吧。
她在心里不住地呼唤着。
北栾。
“夫人,洋行里的经理来了,”丫鬟上了楼,与樊玲恭声开口。
樊玲闻言,遂是牵起了念念的小手,带着孩子下了楼。https:
“夫人,小姐,这画册上都是咱们行里最新的款式,夫人和小姐看看喜欢哪款,和咱们说一声就成。”经理脸上赔着笑,毕恭毕敬的将一本精美的画册送在了樊玲面前,打开来,里面花花绿绿的纸张上印着的都是最新款的时装,每一套都是价格不菲。
“小姐穿的也有,在后面。”经理向着念念看去,又是赶忙补充了一句,在北栾谁不知道裴湛山唯有这么一个女儿,向来都是捧在手心里养着,这孩子吃的穿的用的全是舶来品,派头怕是连逊清的格格都比不得。
念念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向后翻看了两眼,画册上的小洋装都是用得最好的料子,每一件都是华贵而不失童趣。
“念念喜欢吗?”樊玲问。
念念点点头,“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