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樊亭姐,你和裴督军认识呀?”
樊亭已是回到了济慈医院工作,吴燕燕未过多久也是从战地医院回来了,两人在水房里碰见了,吴燕燕抓住机会,当下就是端着脸盆凑到了樊亭身边,小声问道。
樊亭洗着手里的衣裳,听着吴燕燕的话只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燕燕,我离开后,有没有人说闲话?”樊亭向着吴燕燕问道。
“我没听见有谁说闲话的,她们都不敢,”吴燕燕说着只觉得十分好奇,又有些埋怨,“樊亭姐,你也是的,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,你都没有跟我透过风。”
樊亭笑了笑,继续埋首去洗衣裳。
吴燕燕忍不住又是打听着,“樊亭姐,你和我说说嘛,你和裴督军怎么认识的呀?”
“我们有一层亲戚关系,他太太是我妹妹。”樊亭没有再隐瞒,并没什么不好说的。
“哎呀!”吴燕燕大惊,手中的脸盆重重地放在了水池里,“真看不出来,樊亭姐,你居然有个这么厉害的妹妹,那你怎么还在咱这里受苦,你怎么不去北栾享福呀?”
“我也没觉得在这里是受苦,等战争结束,我就去探望她,”樊亭轻声道。
“那裴夫人一定长得很美吧?樊亭姐,是不是比你还要美?”
“嗯。”樊亭点了点头,想起了樊玲,既觉得牵挂,又觉得歉疚。
“难怪,裴督军这么显赫的身份,就只有她一位太太,可真让人羡慕死了。”吴燕燕的声音有些感叹,“樊亭姐,我说话莽撞,你可别生气,都是一母同胞,妹妹是贵妇人奴仆成群,自己却在这里干着这些脏活累活,要换了我心里可要呕死了。”
樊亭听着吴燕燕的话,不由自主地有些出神,呕吗?她觉得倒也没有,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,虽然很苦,她却并没有后悔过。
医院里的日子一切如常,唯有林副官送来的那些营养品樊亭终究还是收下了,自己倒也没有吃,医院的难民中有很多老人和孩子,多是面黄肌肉的,尤其是孩子们营养不良,个个都挺着个大肚子,他们更需要这些。
指挥所中,灯光彻夜不息。
每个人的脸色都是严峻的。
开完了最后一场会议,裴湛山揉了揉发硬的颈椎,他抽了一支烟,而后拿起了话筒。
电话那端传来了孩子稚嫩的声音。
“爸爸!”
听见女儿的声音,裴湛山的神情变得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