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是很在意,将点心拿好了才出门。她只要保持和师姐差不多的总时长就好,至于诛魔数量,那便各凭本事。
深夜露重潮湿,果然冻得她拢紧披风,在院内哆哆嗦嗦地站了片刻,人也清醒了,开始冷静地消灭魔气。赵家夜里魔比白日多,空中弥漫着一层浅黑色的魔气。片刻后头顶坠下一片瓦,徐千屿偏头一避,瓦片砸在地上迸溅成粉末儿。
房顶上一个巴掌大小的丑陋物什飞窜而过,徐千屿脚尖一点也上了房。那东西跑得飞快,徐千屿射了一根袖中箭,没有击中。它从砖缝钻进室内,徐千屿自天井一跃而下,直接推门而入对应房间。眼前是个黑屋,桌案下有蒲团。桌案上层层叠叠堆砌无数牌位,牌位前有香炉,红彤彤的星点火光直蔓延到房顶,仿佛无数双眼睛静默地朝她看来。
是祠堂一类的地方。
那东西在牌位之间窜来窜去,“砰”“砰”地掀下来两个牌位,徐千屿赶忙接住,不敢声张。又怕动静太大,想了想,将水晶饼拿出来,咬了一半,将另一半嵌入一根冰针,咕噜噜滚至案下,然后屏息不动。
她敛了声息,点心发出油香,混合着法器的灵气。片刻后那东西从牌位间坠落下来,落在地上去拱那水晶饼。徐千屿陡然拿匕首一扎,正中其身。那物躺在地上,身似老鼠,面上生瘤,背生翅膀,是成了型的低阶魔物。会吞食人的生气,破坏老屋根基。
法器也有使用次数的限制,这只匕首用过太多次,辉光暗淡,片刻后同魔气一起消散了。
徐千屿按生卒年将赵家祖宗的灵位放回原位,又将被魔物碰歪的香炉摆正,最后手上剩下一个牌位,却没有对应的香炉。
翻倒掉在哪了吗?她四下寻觅不得,摩挲着手上牌位。
又看一眼,上面的人叫做赵君竹。
依照赵清荷和赵明棠的起名规律,这名字不由引起她注意。
生年竟是十四年前,卒年也在七年前,是这灵位中最年轻的一个。
“赵明棠。”
徐千屿回头,赵清荷从窗口一跃而入,与她汇合。徐千屿盯了她一会儿,赵清荷身着单薄,跃进来时裙向上掀,将露未露莹白的肌肤,才自然地伸手抚住裙子,与她审慎个性相比,不免有些风流豪放。在门派之内,定然是飒爽不拘小节的一位师姐。
“你散完步了?”
沈溯微点了点头。
徐千屿直接将牌位递给她:“姐姐,这是我们哪个亲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