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白这句话的含义。
他想刨根问底地追询下去,却不知该从何处提出,偏偏孤竹又再不多说一句,由他自己深想。
而片刻后,孤竹发觉什么似的,忽上前步来,近到星簇河下意识想后退。
“别动。”孤竹短促道,正会神细察着他的双眸——隐隐蒙着一纱浅蓝的光芒,极似心眼瓶颈将破的征兆,“你的心眼是不是要进境了?”.
星簇河稍有迟疑,不知为何在那沉璧般的眸光中悉诉了实情:“三年前便有此征兆,即今未果。”
孤竹遂一抬手,风掠般抵上了他胸口心眼之处。
星簇河一惊,总算是忍不住退了两步。
然而孤竹手中之物已乘势击出,眨眼间便嵌入了他胸口的衣料内,又化作一粒光豆,融入了体内心眼之中。
虽生异样,然那新入的力量温润柔和,如春风秋雨、暖阳轻云,润物无声般地化入心眼中每一个角落,如一只纤柔玉手悄然抚平心境中每一寸褶皱,又慰软心境之周每一方坚硬到僵化的壁障。
生机勃发,嫩芽破种,茎延叶蔓,转眼葱茏,一片翠绿中拨出三朵白花,各自垂下一柱灯笼状的雌蕊。
认出胸前这株蔓草,饶是星簇河也不免颇感惊讶:“灯草?你”
“是后山一个美人匠人赠我的。”孤竹暗唾了一番自己呼“美人”的习惯,面无波澜道,“却没想到他竟是鸣鸷谷的棋子。”
星簇河神色之变虽不明显,孤竹却莫名笃定他对自己的好感定然有所下降——还不少。
“我的那株已经发挥了效用,留下一颗草种,既然恰逢你心眼进境,最是用得上,便物尽其用、成人之美。”孤竹略有心虚地转移话题道。
星簇河身周冰寒的气氛果然消融许多,有些生硬别扭似的道:“多谢。”
不料谢字收尾,他胸前的灯草竟又虚化作一股光流,汇入了心眼之中。
星簇河眸中浅蓝光芒骤盛,如炽日涤尘,其光灼目不可逼视。他不由微躬身捂住胸前,有些难以承受破境时的庞大能量。
“这也太快了吧?”孤竹直欲目瞪口呆,灯草温养心眼,虽于进境有助益,却并非可直接打破境界间壁障的灵丹妙药,当初她若没有桐刃秋外力相助,种上灯草后也需月余才能成功突破进境,没想到到了星簇河身上竟是立竿见影。
此时此地再无他人影,孤竹心知破境要紧,便无奈道:“你且安心突破,我为你护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