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尘之外。
岁岁往昔如清江,自本就难平的心绪间浍浚而过,倒影阑干、蝶柯飞掠原来无数次拨云破浪后,是有人在尘埃尽头以己身将这种种云浪共埋葬。
怅惘与不忍渐渐流转殆尽,消散作最终的通透温晗——那是谁人亲手拂拭多年方未使蒙垢的明珠。
“这次,便由我来为你解鞘吧”
明吾迎光抬起手,蘧蘧舒展开指翼,如同岳峙圣殿的神塑,轻柔而又穆重、悲悯而又爱怜地将掌心抚在众生的额顶。
温霁而明淡的光辉里,鞘层从她的掌下开始,一点点崩解、碎灭,飞浮为齑粉后消弭。
像是頵砡的山石一块块卸落,百剥千脱仍望不见根底,明吾从一而终的懿色却并无丝毫动容,直到漫漫光阴澹荡而尽,知迷原封不动的发肤终于又琢塑而出。
低垂着头,披发铺睫,荫去了面上所有悲喜。
“又是你救了我”
听不出任何波澜,一个“救”字却比“葬”字还要黯然胁息。
明吾不禁为这庞杂而纯粹的绝望惊了心神,怆然漫上眉梢,眼中有了云水浅深的迭光。
于此刻,层鞘已然解至知迷腰际,正是要害暴露、而不得动弹的最危险关头。
“糟了!”幢幢感兆霎时束为箭镞穿透心神,划出孤竹一声惊呼——却终究不过是看客的南柯梦呓。
自知迷被海蜃之镜的银源之光反侵,孤竹便曾感到僻隅里一种异乎寻常的动静,凄烈而又压抑,片刻后才复又彻底隐去,丝迹不留。
她有所猜测,却也只能静观其变。
这日月生云的瞬间——果然!一道惮赫的气劲霅然于暗处爆发,来不及恂目的同一刹那,一簇桃殷的影已流星堕月般砸至知迷身边。
时机何其毫妙,明吾的心神与知迷的命关俱在最薄弱的一线——明吾不得不立时撤断自己尚未完成的施为,揄袂引掌卸力接下了那桃色的身影。
眼见重伤匍匐的云踪,明吾的眸中有哀怅、有义愤,却并无诧讶。
云踪还未寻回一丝气力以抬眸,明吾的身形便已荡然乌有。
不远处的梁木上旋即纠缠起旭驰电溅般的激战来。
血迹绽放得越来越绚烂,几乎要将一身桃夭染成喜庆的嫁衣。云踪强撑起双臂,一寸一寸磋磨到知迷身前,也算得偿——那盈满震恸与轸恻的双眼,片刻不离地紧拥着他的形骸。
“你果然”知迷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