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贵霜作战失败,我们的楚军也未必能抵挡他们……你不要小瞧这些羌人,如果王朝积弱,他们一路南下到郢都都有可能。你听说过贵霜在晋国西北部疯狂屠城、烧山,甚至以人肉为军粮的事情吧——或许战争逼急了,他们会在整个黄河以北做这样的事。”
辛翳心底沉沉坠下去,他以为自己在位的人生,面对最大的难关不过是一统天下。
但没想到他连梦想中的天下还没能全部拥有,就遇上了外敌。
辛翳:“强大有序的军营,保家卫国的归属,二者或许都要拥有才有可能保有中原的土地。但问题是,我要如何做到。或许我这样说,你并不认同,但或许正要在贵霜与匈奴的火还没烧遍的时候,先拿下晋国……统一,我才能既有北方的士兵与军心,有南方的安定与粮草,才有可能……商牟此次回来,我不会要他久留。”
辛翳看着舒与秦璧并排走在前头几步,低声道:“我要派他奇袭晋国。从上党开始下手。”
南河知道商牟应该在身后不远,她想要回头,但还是没回头。
南河本想说:你看不出来舒和商牟之间有点什么吗?
但她认为辛翳是知道的,更重要的是,那些又算得上什么呢?
以舒的性格,为了晋国她会对商牟手软么?以商牟的性格,他会因为舒而抗命不去攻打晋国么?
不至于因为晋楚之间的矛盾,这两个人就会因此彻底敌对,但谁都明白,有些该做的事儿是不可能改变的。
南河最后却只是道:“你要从上党开始入手么?那要尽快。”
辛翳有些吃惊:“你……是,我知道你会支持我,只是我本来想要等到孩子……”
南河冷静道:“她也在等。你要想要速度取胜,少拉锯多重挫的战役,就不能等。”
辛翳看向南河坚定的神情,忽然笑了:“我突然觉得,我忧思那么重,其实没必要。有你在,有你提醒我帮助我,就算抵御外敌再困难,那些羌人再难缠,但我不会输得。天底下有你不懂的事儿么?有你会忽略的破绽么?要是你我联手都赢不了,那就真的是天命了。”
而另一边,舒被比她还高的媳妇儿挽着进了宫室,秦璧甩掉靴子踏进屋内,也不顾自己的风尘仆仆,滚在舒卧房的矮榻上,翘腿道:“哎哟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你真的是要把我发配去做小兵,我都路上想着要是菜粥吃不饱怎么给自己搞干粮了,结果过去还没素简多久,你这又让我鞠躬尽瘁了。唉,我